Ashes

 

【楼诚】L'histoire de Hong Kong

写出来发现是些零碎故事,没头没尾,和人物只有半毛钱关系。最近循环了两天毛不易,不可避免受歌词影响,暂时不credit,看着眼熟请见谅。

喜欢消愁和借。

|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
|借他平凡一生

于是安慰自己,写现代au,不过想找些平平常常琐碎,然后套在两人身上,便假设了若他们生于和平安逸,若不过身边那么多的两个人。算是个不错的臆想。

但其实是残废套不上梗。


#现代au,ooc,短小






1.

明诚逆着人潮攀上天桥。

在一整座复杂空中的蛛网中心,陡削如剑入云霄的摩天楼蔽覆之下,持续不绝涌动潮的人群深处,捆缚着他平静安详的猎物。

猎物先生半昂着头,角度权当文艺模范,毛绒眼睫影影绰绰溶于薄暮擦黑,雕塑般鼻骨切割明暗两半。

猎人脚步如风,带起拘谨的尘灰和难耐的衣摆。明楼转过头来,捕捉到一对切切星辰。年轻而矫健的灵魂裹挟万钧,扑面而来。他抿嘴,藏不住的涟漪荡漾。

明诚扑到明楼身上,时光似是倒流十年,年长的那个还未衰疲,年幼的那个依然稚弱。幼童的臂如细嫩的藤,青年的肩如陡峭的松。

明楼把飞鹰拦住,禁锢自己怀中,那冲劲儿撞得他趔趄。有人点起一把火。

中环的傍晚六点,万千齿轮疲惫转动,奔赴寓居的蜗壳。天色如晦,徒留天边一抹残血。秋日渐深,洗去溽暑招引爽冬,他们相会于这座南城最好的季节。

明诚深埋明楼颈间,呼吸相闻间有陌生的浴液香气。大约来自无定漂泊,大约来自无可见的生活,大约来自避无可避的刺骨寒凉。他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又恼,在这些酸涩苦恼中,那些冷雨刀风寒窗孤灯的日夜也都显得易于释怀,没什么比怜惜更磨人。

哎,但体温还是熟悉而令人愉悦的桎梏。

“哪能瘦成这样?有好好吃饭伐?”明楼轻揉明诚脑后,发茬如幼鹿将将拱出的嫩角,如重重花瓣下轻颤的细蕊。

向下是一截突出的玲珑椎骨,被柔韧颈肌和搏跳动脉簇拥。舒展的肩胛和精巧的脊柱,腰窝凹成一对浅洼,而波峰……手堪堪止住,他后知后觉一阵心悸。

就此明诚看他都像是意味深长,帮他整理额发和围巾都仿佛绕梁三日。十指漂亮珠宝,双目无暇美玉,一人心虚,一人静候。

“大哥也是,三十多的人,好发福了呀。”

“还不是为了和你般配。”

明诚禁不住破涕为笑,歪头看明楼西装革履下形销骨立伊人憔悴,眉宇沉渊深壑,眼底满落雪与霜,化成他心头冷雨一场。

“你才不好同我般配,有的是人等你。”明诚轻轻攥明楼袖口,“走吧,带你去饮茶。”

“早茶?现在?”明楼从善如流被他勾走,如落花纠葛春水溪流汇入汪洋。

“全天候早茶,”明诚眨眨眼咽口水,“倾情推荐。”

桥下长街车流如织,街灯渐次燃起,追随他们谈笑而去的脚步,点亮一整个人间。



2.

“明台明年高考,家里什么考虑?”

他们在店里坐下,环境逼仄,热气腾腾人声鼎沸。帮工的阿姐一面报出新出笼的蒸点,一面给他们端上普洱茶和两碗猪骨菜甫粥。明诚从狼群手下抢出虾饺烧卖凤爪排骨流沙包马拉糕黑椒牛肚咖喱鱿鱼荷叶糯米鸡,一盘鲜虾肠一盅腊味饭,琳琅满目一整桌,看得邻座阿公瞠目结舌。

店家凌晨三点开门,四点出笼,老人家们往往半夜便来,互相探问饮茶吹水看报纸,一壶茶一屉马拉糕或一盅饭,就能消磨大半天。

“清清闲闲,孤孤单单。”

“孑然一身,来去无挂。”

一路上话题已从嘘寒问暖过渡到了家长里短。说起小弟相对着唉声叹气。

“小东西麻烦的很,前段时间刚因为逃课被学校警告,审他,今天说是跟一帮朋友搞乐队明天说是要去郊外拍红叶。”

明楼恨铁不成钢,忿忿咬上白嫩香软的流沙包,满腔化悲愤为食欲。咸蛋黄和奶油混合的金黄内陷流溢出来,招摇诱惑辘辘饥肠。

“嘶!”明楼被烫了嘴,舌头可怜巴巴晾出来。明诚想笑不敢笑,被瞪了一眼,探出手轻轻安慰那舌尖。他体温偏低,到了秋冬手指脚趾总是冰棱棱。明楼其实也没被烫得多重,反倒被他手指激到,下意识一卷便绕着那玲珑指尖舐了一圈。

明诚猛地收回手,霞蔚悄悄爬上耳根,有点数不清混乱心跳。罪魁祸首却挑眉挑出一副得意自在,去夹另一只包子给他。

陨石坠入深潭,激起水花千尺。话题散射出去,股市难测或是经济疲软,时局动荡或是人浮于事,俗世烟火里他们揣着明白聊糊涂世界,指点江山,心如沸汤。

出来时夜已深,凉意沁骨。明诚裹了裹大衣,明楼看他鼻尖双颊红透便摘下围巾绕在他颈上,想打个结奈何自己两只左手。

“这围巾呀还是你去年买来的,物归原主。”

蝴蝶打成死结,明诚嬉笑着躲开他的手,那笑声太感染,扬起浪花朵朵。半张脸埋进羊毛织物,浸染一丝遗忘的古龙水和沉檀香。他跑进便利店,一会儿拎出两樽波子汽水。

“还以为你去买酒。”

“想灌醉我?不怕头疼啦?”

穿过两条横街是偃旗息鼓的码头,货轮阴影隐于黑夜,探照灯投下虚弱苍白的圈。他们并肩穿梭于集装箱构成的迷宫,在光与亮之间的硕大黑暗中,有人试探着拉起身边人的手。

身边人反手与他十指交握。

码头、老街、海滨公园,他们转上相逢的天桥。桥下灯火通明,头上阴云蔽月,淅沥飘起细雨,远隔层层楼厦仍有人声缭绕。

红尘滚滚,这座城市从未入眠。

“……然后呀,老师就打电话来啦,好在我抢在大姐前面接起来。”明楼用拇指抹去明诚睫毛上的水珠,“说是追女生追到了毕业班,天天堵着人家女孩下晚自习,送花送眼镜,结果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小少爷也真是没有十分之一他哥哥当年风范,”明诚语气揶揄眼神斜抛,“当年给大哥的情书礼物全托我转交,塞满我书包拉不上。还有汪姐姐,那可是全市有名的名媛校花,还不是对大哥死心塌地等上这许多年?”

明楼挑眉,佯怒去挠他。明诚叫着笑着躲闪,踩碎一地霓虹。

“梦总好允许人做的。”

“那你呢?”

“梦早成真,无需再做。”



3.

“那下次不做梦先生来请客伐?”

“这次不是掏我的钱包?”

“我请客,你埋单来。”

“越来越没规矩了。”

“跟谁学谁。”


评论(6)
热度(31)

© Ashes | Powered by LOFTER